喜欢?这两个字在我脑中浮现,我不置可否,含笑道,“这里倒是与众不同些。”
“何解?”
“长安的商市虽然发达,但也只是限于白天,日落之后便显得冷清。而洛阳现已是明月高挂,却还是一派繁华,各种街景宫灯琳琅满目,将整个街市照的犹如白昼。虽江南余杭也是一样的热闹喧哗,可却多一股子的脂粉气。而洛阳则是刚刚好,不失江南的喧哗又在骨子里透着金贵。”我抿嘴浅笑,这确实是我对洛阳的感觉。
之后,我们不再说话,依旧在街上闲逛。可是,不知何时竟多了许多侧目之人。我四下打亮自己,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啊。然后我又仔细的敲了敲侧目之人,都是一些东瀛人。
“这里的东瀛人还真多。”我憋嘴说道。
时初冷笑,压低了声音道,“圣上近日来了洛阳行宫,为登顶邙山为国祈福做准备。”
圣上――心中一沉,我一直在刻意回避着他,不去想我和他之间的关联。可是当听到他时,还是不由自主的悸动。我是该恨他的不是吗?
“倩儿,怎么了?”
我一愣,随即道,“那这些东瀛人是派往我朝的使节?”
时初点了点头。可是他们一直盯着我们是为何?我原是想开口询问,时初却开了口,“我想我们应该前去邙山拜访一下静湖师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都说在邙山之顶远眺,可以将整个洛阳城一览无余。身临其境,才知所言非虚。
深秋时节,落叶满地,极目远眺,一望无际的金黄,有着意想之外的深远。
“为何要先登顶邙山,从白云观绕行去方无庵呢?”我问道。
“唯一入口。”
方无庵,坐落在邙山的半山腰间,与峰顶的白云观遥遥相望。
只是,我有些糊涂的是,白云观作为皇家祭祀的道观,怎可允许在不足一山之隔的地方在建一个方无庵呢?难道这
一切是皇帝允许的吗?
“你为何会要去见静湖师太?”我问道。
“师太江湖闻名,作为晚辈自当去拜访,更何况师太亦是义父的故交。”说着,时初高深一笑。
“义父何时多了这么个故交,我还真是不知。”我暗讽的说道。静湖师太是孙天绮的师父,如果凌飞说的是真
的,那么孙天绮必是前朝遗孤,那这个江湖敬仰的师太定是与前朝脱不开关系。义父又怎会与这样的人有交往?
时初也不回答我的话,顺着羊肠古道便道了这个方无庵。这个庵堂果真如其名字,从大门看去方方正正的,却又简朴的很。
踏入庵堂,右手是达摩堂,左手为菩提院,而正殿供奉的是观音像。
可是奇怪的是,整座庵堂几乎不见几个尼姑。虽然庵堂从外看很是简朴,而内在却修缮的相当精良。小小的庵堂,见不得几个香客,可修缮如此华丽的庵堂善款又是从何而来呢?
不等我再多想,正殿的门缓缓而开,从里面走出个黄衣长发的女子。她一颦一笑间,顾盼生辉,彷如秋天中盛开的菊花,龙庄华美。她唇边浅笑,快步向我走来。
我亦是如此,不得不叹道,当真是他乡遇故知!
“龙姑娘,许久不见。”孙天绮走到我面前,含笑说道。
我微微点头,“你随你师父前来?”
她先是一愣,然后看到我身边的时初随即了然,“想必二位是来拜访家师的?”
时初上前道,“那就有劳天绮姑娘了。”
“你们认识?”我疑惑地问道。
天绮冲我含笑道,“有过一面之缘。尹公子曾随着无涯庄主拜访过家师。”
天绮和时初时何时认识的我怎会不知?我轻巧一笑,“哦?竟是这般巧儿呀。时初哥哥,不知是你认识天绮的早,还是我呢?”
时初与天绮显然没有明白过来其中意思。天绮木然道,“两年前,我从京城回来之时,有幸见过。”
“哦?那还是我先于时初哥哥了。”我甜甜一笑。心中却暗自思拊。飞临走前,曾说过这白衣魔煞与新月教有关,这倒是极有可能。因为新月教的苍火幽魂阵源于西域,而替白衣魔煞暗中做事的飞鹰却又是西域第一侠盗。这新月教既然会得这源于西域的阵法,定是起源于西域。而飞鹰失踪这几年,凭借新月教的实力,想找出飞鹰也并无可能。
可是这样,我猛的心中一惊。飞鹰失踪少说有十几年,而揖卫的消息却是,新月教近几年才刚刚在江湖中崛起,如果这两条消息都是真的,那么新月教的前身为何,一条布到十几年以后的局,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有时初,飞叫我小心他。小心他什么?难道义父和他之间在做着我不能知道的事情?
“倩儿,你怎么了?”时初小心的唤道。
“恩?”我立刻回了神,“突然有些头晕。”
“你是在外间休息还是与我一道拜访静湖师太?”时初问道。可是我总觉得这话语中带着试探。难道他是在试探――
“不了,我还是在外间小歇片刻吧。”我揉着额头说道。
天绮走到我跟前,对时初说道,“尹公子还是去看望师父吧,我在这里照顾龙姑娘即可。”
时初叹息一声,然后回头望了一眼我,那一眼很是复杂,竟叫我心中一惊。
晚风吹拂,落叶黄花。
我和天绮坐在方无庵前的山坡上,望着山沟里开满的野菊花。
“我们已经两年未见了。”不知何时,天绮开口道。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时间过得真快。”我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被风吹得忽闪的菊}花,心中一阵感慨。天绮虽美丽依旧,只是眉头间的愁思又重了几分,“这几年里,你可曾再去见他?”
听后,天绮先是一愣,随后了然,“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呢?”她苦笑着,似是看透,却又看不透。“他的心中可装了天下,却偏偏装不下一个我。我还能强求什么呢?”
她这一语,道尽凄凉。
那一晚,欧阳熹便是这般决绝的说出,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话语。也许那时的她便就死了那份心吧。
可她真真能舍得这份情吗?
转日清晨,我与天绮告别,随着时初下山,原因无他,义父也在这次随驾行列之中。
义父住在洛阳行宫的偏殿,与皇帝住的正殿相隔甚远,却又遥遥相对。一边是整座行宫的最高点,一边是整座行宫的最低点,所以从这里望向那座宫阙仿若镶嵌在云间,竟是那般的夺目耀眼,让身处下龙的人,莫名的感到卑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当我们见到义父时,他正在一片红彤彤的枫叶树下站立,迎着阳光,遥遥望着云霓间的宫阙,嘴角不经意的浮起一丝微笑,那是高深莫测的笑。
“义父!”我轻喊一声,与时初齐齐上前,施礼问安。
他缓缓收回望着宫阙的眼神,当目光移到我身上是,我感觉到他身体明显的一滞,随后淡然一笑,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我们起身。
“倩儿,今天带了面纱。”义父开口道。
“是,倩儿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将面纱带上。”我回道。
我自知容貌与娘亲有九分相似,也自知身世是不足被外人道的,所以这样做应该是最为保险的了。
“倩儿有的时候谨慎是好的,可是过于的谨慎只怕会露了马脚。”义父意味深长的一言。让我身体一震。
我带着面纱进了这行宫只怕定会引来不必要的窥探。我低下头低声道,“倩儿明白。”只是有一点不明白的,我的容貌与娘亲有九分相似,难道义父不怕我被他人认出吗?
义父似是看出我的疑虑道,“倩儿,想不明白的不一定非要明白,有时候糊涂一点也是必要的。”
“倩儿受教了。”我依旧低声答道。
之后,义父将目光转向时初道,“见过静湖师太了?”
时初点头答道,“是,不过师太说这事还需从长记忆。”
义父冷哼一声,“那个老顽固,十几年来还是这副德行。”
时初低下头,不再回话。而我在一旁却倍感奇怪,听口气,义父早年便与静湖师太相识,那么静湖师太口中的人必是娘亲无疑。不过,她似乎很是厌恶娘亲,娘亲与她会有如何的深仇大恨呢?
我没有问,而是低着头不语。
“时初,你先退下。”义父开口道,“倩儿留下,我与你有话说。”
秋日的午后,阳光灿烂,却带着一丝萧瑟。
我和义父并肩走在枫树林中,沿着鹅卵石砌成的小路上慢慢的走着。我记不得,有多久不曾与义父这般闲庭漫步,也记不得有多久没和义父这般简单的话着家常。
“倩儿,你可曾想见他?”义父突然道。
“见?”我猛然看着义父,他的双眸依然深沉如秋水,看不出丝毫波澜。可我的心底早已曲回千转,“义父为何会这般问?”
“倩儿,你心底应该会念着他的,毕竟是血脉的亲情。”义父仍旧平静的回复着。
而我则是不住的摇头,“义父,倩儿只知这些年来,照顾倩儿,教导倩儿的只有您一人。他?”我冷笑,“他可曾还记得我的母亲?可曾还知道这世间有个我的存在?”
义父的身子一怔,“她?”义父嘴角漫过一丝笑,只是那笑太过悲凉,在我眼里竟然刺痛。
“她也许致死都不会恨他吧!”义父说着,淡淡的话语中有着难以掩盖的悲哀。
这是我第一次从义父口中说出母亲的事情,就算我去看了那副画像,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亦没有和我多说过一个字。我一直知道义父将母亲深深的装在心底,可没有想到的是,这份情静会深到如此见不到底,义父,娘亲到底是如何的女子,会让你眷恋至今呢?
“倩儿,我知你想知道更多你娘亲的事情,可是我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说。我答应过她,除非你自己去寻找,我一个字都不可以说出。”
“义父,倩儿会去找紫楚的。”我望着义父的双眸的,用力点着头。
只是义父不知的事,我心底那份深深的恨意已经在飞离去的那刻填满。从那刻起我便知道,自己的不忍心便是对这个世间一切残酷最大的忍心,因为你的善良终是得不到一丝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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