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初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小心翼翼地朝对方靠近。
她跟着萧桐走到崇化坊,进入一条巷子,最后在巷子尽头一拐,那后面是一片空地,比邻城墙,周围只分布着粗壮的柳树,僻静隐蔽之极。
白月初不敢靠太近,躲在巷子口悄悄往里面观望。
就见萧桐飘在靠近城墙的那棵柳树下,她的对面还站着一个人,透过她半透明的身体可以看出来是名男子。
柳树把男人的身体遮去一半儿,白月初观望了许久也没有瞧出那人是谁,亦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事情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上次在将军府的时候她便觉得可疑,就算没有她的血,萧潋也能看到萧桐。
还有莫静淞和宋亭松之间也是如此,难道是她太孤陋寡闻了?或许这些鬼魂是可以控制什么人能看到他们呢。
她正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便看到萧桐对那男人行了一个大礼。
在她弯下腰的瞬间,白月初终于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虽然只有半张,但足以让她认出来对方。
正是她在西市看到的那个熟悉的人影——宋亭松。
他们为什么会约在这里见面?
宋亭松不是应该好好躲在相思居,等待庭审之日出堂作证吗,为什么现在却跑出来了?
他不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吗,现在沛国公府的人虽然被软禁在府里,却不代表他们没有能力对外面的人下手。
白月初想再靠近一些距离,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可是她的脚才刚刚挪动了一下,就看到萧桐再次对着宋亭松行了个礼,随后转身往回飘。
白月初吓了一跳,慌忙往后面退去,可是萧桐的速度太快了,眼瞅着她的身影已经飘进巷子口。
白月初也顾不得其他了,正好身后有一道门,她试着推了一下,能推开。
面上一喜,她迅速躲了进去,想着私闯别人家宅总归是不好的行为。而这道门又能推开,显然是家中有人,她须尽快向主人赔个不是。
然而她转身一瞧,却看到院子里空空如也,只有晾晒的衣物和墙角的梅花随风颤动。
想来主人家应该是在屋子里了。
白月初暂时放弃去赔罪的念头,转身趴在门缝上往外面看,不多时便看到宋亭松快步从门前经过。
看来他们都已经离开了。
白月初暗松一口气,心里迅速闪过一个“趁着没有被发现赶紧走”的念头,但马上又被自己给鄙视了回去。
总归是她有错在先,若是不去道个歉,她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思及此,白月初便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扬声对着屋子里喊道:“请问有人在吗?”
她连着问了几声,屋子里都没有什么动静。
难道这家里没有人?
白月初还想再询问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响起一阵惊叫声,好像是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
她的双脚跟着挪了个方向,快步朝里面走去。
晏宁儿临走前,白月初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封信交给她,托她转交给宫九思。
这封信一旦送出去,她或许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可她早就决定好了,不是吗,为什么事到如今竟然犹豫起来了呢?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白月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翻来覆去地想着,可每次想到留与不留的时候,她的思绪便会凝住。
直到姒玉递进来一封信,她看过上面的内容以后,整个人便精神起来。
她匆忙换上男装,戴上披风,坐着马车再次来到相思居。
那边伶俜将将把门打开,她便迅速跳了进去,边关门边问道:“我收到你的信了,宋亭松真的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伶俜透过门缝看一眼外面,随后示意白月初跟她走。
她们进入花厅以后,伶俜才开口解释道:“三日前就已经不见了,王爷也曾派人寻过,却一直毫无音讯。”
三日前,不就是她去西市见宫九思那日吗,原来那个时候宋亭松就已经逃出来了。
白月初懊恼地握紧拳头,早知如此,她当时应该直接上去把人抓住送回相思居的。
“伶俜姑娘怎么突然把消息传给了我?连王爷都寻不到人,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便是在这种时候,伶俜的笑容还是那么娇媚,声音也一如既往地勾人,“这是莫姑娘的要求,奴家也只是替人传个话。”
“莫姑娘还在这里?”白月初一惊,不自觉就站了起来。
“她一直都在,只是刚才又出去寻人了,恐怕一时半刻也回不来。”伶俜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
“王、王爷他现在怎么样了?”白月初迟疑地问了一句,可心里却是一片酸涩,她总觉得对方一定知道离月冥的消息。
果不其然,伶俜很快回道:“虽然宋公子找不到了,可那边已经有了新的线索,王爷正忙着整理那些证据。”
白月初失落地垂下眸子,侧过身坐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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