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晴两眼如受伤的小鹿,蒙着朦朦的雾气:“沈杨,虽然我说了你,你也不要这么想不开啊!”
时晴说话时,沈杨正在不停地甩自己几个耳刮子,那突出的红掌印简直让时晴看着怕。
导演却是眼前一亮,蓦然说道:“打得好!沈杨啊,郑伯侯的儿子郑硕在知道自己害死了王姬的家人以后,就是这样扇自己耳光的!啧啧啧,没想到你们这些年轻人,年纪轻轻,对艺术却有如此深厚的研究!我真是没看错你啊!”
沈杨木然地把手偷偷地从自己的脸上移掉,他的笑容僵持了一会儿,憨憨地停留在脸上。时晴瞅他一眼,刚才是在演戏?
沈杨快速地瞥时晴一眼,时晴的眼睛大大的、萌萌的,还透着一点儿困惑,好像真的没看出来他的心虚。沈杨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
可是,踏步而来的阮堂钰浑身散发着强大气场,他的脸冷如寒霜,从他眼里射出的目光噤若寒潭。
时晴打了一个哆嗦,妈呀!哪儿来的寒气呀!
沈杨也被这突然靠近的男性生物给冰着了,他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那么阴!自己好像也没有惹到他吧!
可是,阮堂钰却是顺势把沈杨一拨,沈杨步履踉跄就不得不让到旁边去,旁边的吕姐、许栩全都倒抽一口凉气。
人人都传言时晴和这房地产业的太子爷有上一腿,看来是真的!
阮堂钰一步步地靠近沈杨,他如诸神降临一般,气场强大:“他刚才根本就不是在演戏!因为这巴掌是我打的!”
沈杨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大伙们目瞪口呆。
时晴的心突突地跳了一下,她看着眼前男人英俊冷漠的脸实在是不敢把他和前几天在超市里见到的满面春风、眼含柔水的男人相比。这阮堂钰一天之内是转了性了吗?怎么气场强大的和先前判若两人?还是说他本来就有这么大气场,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时晴默默地去数自己的手指头,她压根儿不敢看阮堂钰,更加不敢看他冷若冰霜的脸。
王导立刻过来解围:“啊,阮公子呀,您可真会说笑话!难不成你会隔空打牛不成,啊哈哈哈哈哈!”
导演魔性的笑声回响在摄影棚里。阮堂钰依旧冷着脸。
时晴弱弱地回复了一句:“沈杨是牛吗?”
这下众人都笑了,沈杨更是红着脸,十分不好意思。
导演说:“哎呀呀,看我这嘴碎的,今儿怎么就老是说错话呢!”
阮堂钰说:“不管您信不信,刚才那巴掌就是我刚想打的!只不过,沈先生快我一步而已。”阮堂钰说完意有所指地看向沈杨,沈杨的眼波光粼粼,他近乎错愕地看向阮堂钰,进而又看向时晴。
阮堂钰的意思是,沈杨那一巴掌就当是替他打的,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时晴是被他罩着的,你们谁都别想动。
吕姐吃了一惊,赶紧用胳膊肘抵时晴:“晴美美,你好本事啊!那么快,就让人家太子爷对你死心塌地了!”
时晴刚想“狡辩”几声,可是在场的许栩和吕姐都像她挤眼,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时晴百口莫辩。
这下沈杨就更是觉得时晴和阮堂钰是串通好的,两个人就是想让他出丑,所以气鼓鼓地看了时晴一眼,然后拂袖就走,沈杨的经纪人在后面追了好半天,才追上。
导演丢了传呼机郁闷地跑过来:“怎么了?不拍了?吻戏啊!怎么可以不拍吻戏呢!”
时晴也有些尴尬:“要不我去把沈杨给叫回来?”
导演愣在原地,正想点头,阮堂钰拨开人群,近一步上前,伟岸的身躯刚好挡在时晴眼前:“我们不拍吻戏!不是甩大牌!就是不拍!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们都不拍吻戏!”
导演震惊了,看看阮堂钰又看看时晴,受伤的眼光都快要哭出水来。可是又碍于阮堂钰是A市房地产的太子爷,一时间又不敢得罪,所以只好乖觉地点点头,像小孩子背课文一样:“我们不拍吻戏!不拍吻戏!”
时晴有些想笑,连导演这样的人也能被他逼成这样,要知道导演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硬茬,曾经把人家大明星活生生地骂哭过,可是在阮堂钰面前,也只能怯生生地做“孙子”,时晴不禁钦佩阮堂钰家世背景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