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上已经既然已经派了不少人去了,表嫂嫂就不用担心了,那江南如今水患,加之天热,你的身子撑得住?”雅儿担忧地说道。
段清允的决心丝毫不动摇,坚定的点了点头:“他如今在外出了事,我岂能就这么坐在家等?赶快帮我备车,雅儿你帮我替公公婆婆说一声,现在来不及跟二老说明了,我这就去江南!”
段清允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听到范少禹出事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甚至都忘记了呼吸,耳边只剩下嗡嗡的响声,脑海里一片空白,好久才反应过来时,不是万箭穿心般剧烈地疼痛,却是那种密密麻麻的银针一下又一下地扎入体内,如万蚁蚀骨的难耐感一阵接着一阵,比直接的强烈的痛苦更加扰心。
她坐上去江南的马车后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不停蹄过了整整一天才到江南地区,到了范少禹所在之处已是第二日正午了。
太阳如同贴近的火炉般灼热,像是要将底下的人晒掉一层皮去。一线线的大汗顺着脸庞的弧度滑下在段清允下颚处滴出一个小水滴。
马车内闷热得很,空气不流通,犹如蒸笼。
外界的空气虽也燥热得让人难以呼吸,可比马车里好多了。
段清允下了车后才觉得胸口处终于通了一般,那团堵在胸口的棉絮这才消失。
出来得匆匆,没有带一个丫鬟,身边遮阳物一个也没有。虽晒得皮肤生疼,不过段清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让随之来的下人带路小跑了过去。
“是你?他呢,有什么消息了吗?”匆匆赶到河边后,发现那河又宽又急。
有三四个成年人高度那么宽的大河由于水患湍流激涌,若是人掉了进去必死无疑。
她不顾其他人的阻拦走了近去,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旁边才发现原来是范少禹的好友,那个新婚夜里调戏自己的浪子!
李言蹊感受到身后的动静,转身一看,见到她后震惊得很,“你,你怎么来了?”
段清允不满地皱眉:“我的丈夫出了事,做妻子的自然得过来。”
她此刻心里还有点不搭喜欢这个男子。
对于李言蹊,虽然说不上非常厌恶,但是绝对没几分好感,要不是那天夜里多亏他帮了自己,可能连现在这几分礼貌都不会有。
段清允是个极其明事理的人,你待我不敬,我也不必给你好脸色,可就算你只是虽有一滴水的恩赐,她也必定要还清你这个人情。
因此就算是对李言蹊,若能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她就算再怎么不喜他,也会答应他的请求。
他没有在意段清允对他表现出的不悦,轻声安慰道:“这儿有我在,你就不要担心了。喏,擦擦汗吧。”说罢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递到段清允面前,段清允望了他一眼犹豫了两秒,最终伸手接过帕子并感谢道:“多谢。”
“瞧瞧你眼底下的阴影,怕是一路急匆匆赶来没有休息好吧,要不回屋睡会?这儿我守着你可以放心。”
段清允面露疲惫之色,这一路马车走得太快格外颠簸,在车内她根本没法好好入睡,加之天气炎热,江南地区又受潮严重,空气中似乎都有沉重又滚热的湿意,待在这儿的人连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都会感到不适。
段清允抿嘴沉默了几秒,最终点头,感激地望了一眼李言蹊:“一有消息还麻烦你立马通知我。”
李言蹊点了点头,嘴里说道:“你们带少夫人回屋休息,顺便准备一点绿豆汤和菊花茶送到少夫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