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医院长廊里,刘悍经过刚才的那一闹,浑身颠三倒四的煞气也收敛不少,此刻正坐在长椅里,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撇去那只瞎掉的眼睛,他的五官端正,也算是堂堂正正的大帅哥。
睫毛微微颤抖两下,薄薄的眼皮掀开,望着炽亮的灯光,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就我这样的,还奢望什么呢…”
那只澄澈清明的眼睛仿佛蒙上层灰雾,落败地像是条丧家之犬。
…
余糖从手术室里出来就被转至监护室,全身多处淤青伤痕,非常多的小伤口,被零碎地缝了十几针,整个人像是破布娃娃似的被推走了。
“家属,家属呢?”推门出来的医生环顾四周,拿着笔敲了敲文件夹。
缓过神的刘悍赶忙走过去,微微颔首,还算礼貌恭敬地道:“医生,情况怎么样?”“已经脱离危险了吧?”
那人抬眸看他一眼,“你和病人什么关系?”
像是被噎住一样,“嗯…”了好大一会,回想起初见余糖的那一晚,她似乎唤作他——“大哥”?
“我是她哥哥。”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就这么莽撞地给自己冠上一个“头衔”,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抛到脑后,他转而继续说,“她的情况怎么样?”
“已经脱离危险,好好休养就行。”略有些狐疑地扫他一眼,那医生将手里的文件夹递上去,不冷不淡道:“签字。”
接过笔,魂不守舍地在家属栏里签字,并在与病患者关系的那一栏里填上“哥哥”两个字。
做完这一切,他的神情都是有些恍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