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往后靠了靠,安静地凝视她倔强的侧脸。
突然沉默下来,清优自然而然地往身边瞧去,撞入那双淡淡的带着伤情的眼眸中,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突然伸长了手,车厢的温度渐渐升高,清优抿着唇拧过头看向窗外的景『色』。
引擎发动声响起,一路上他也没问她住哪,最终那辆车却准确地停在她家门前。
窗外开始下雪,雪花从挡风玻璃前飘过,在这个沉默的瞬间内心似乎有太多话要说,可到了嘴边,一句话也说不出醢。
咽了咽喉咙,她按下了车门,很轻地说了一句:“我到了,感谢你今晚的救场,我替laoluns谢谢你。”
语气听上去并没有多少感激的分量。
秦绍皱了下眉头,在她下车的前一秒开了口:“如果感谢我,至少该请我进去喝杯茶。缇”
按在车门上的手指顿了顿,她诧异地回头看他:“你去我公寓喝茶?这能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
“……”
两年不见,她发现他变狡猾了。
上了楼,清优开了自己公寓的门,毕恭毕敬地请他进门,又恭恭敬敬给他冲了一壶茶,静静地坐在一边看杂志,等着他喝完茶把他送出门。
一页又一页的杂志被她翻动,她表面上是慢条斯理在看杂志,实际上心『乱』如麻,他在这里多呆一分她的神经就紧绷一分。
小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窗外呼呼呼的风声和杂志声,太安静了,安静得气氛格外尴尬。
实在看不下去书,清优不经意往那儿一瞥,才发现他正在吸烟,脸『色』有些难看。
秦绍没有烟瘾,烦躁心神不宁时他也会抽几根,偏偏还总是被她撞见。
他也焦虑了么?
起身,她踩着一双棉拖往那边走去,交叠着双手置于胸前,俯视着茶几上那杯快凉了的茶水,秀眉微微拧起:“你不是要喝茶吗?茶都凉了。”
他轻轻吐出一圈烟雾,抬起棱角分明的面容,“你见过主人扔下客人一个人喝茶的待客之道吗?”
“……”
指责她的不是了,清优收回眼神有些无可奈何地鼓起腮帮子,“我只答应让你进门喝茶,没有答应你要陪你喝。”
他沉默片刻,低下头兀自微笑,清优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越看越讨人厌。
“秦绍!”
“嗯?”
他嘴边依旧在笑,慵懒地倚在沙发上,此刻有种耍赖的意思。
清优白了他一眼,“有病!”
男人不怒反笑,点点头:“我有病。”
只见他忽然站起来,人高马大地经过她时深深看了他一眼,拧开了门后重新关上,让一室恢复了清冷。
清优望向茶几上那杯冷了的茶,一股空虚的感觉蹭上心头,来回折磨她。
又这样,总是这样!
咬了咬自己的唇,她快速走进浴室,拧开了热水,雾气很快蒸腾起来,她脸上一片『潮』湿,分不清是雾气还是别的什么『液』体。
当热水滑过腿部肌肤时,她忍不住“嘶”了一声,差点忘了刚才被热水烫伤的地方,此刻一看还真是红肿得厉害。
关了花洒,快速围起浴巾,她撑着墙往浴室门口移去,在伤口没意识到之前都不觉得疼,看见了伤疤之后会放大那种痛。
透了一口气,出了浴室的空气寒冷却清新,似乎有什么力量吸引着她朝前方看去,只见卧室的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手中拎着一个透明袋,在看见她之后自然而然地走进来,随手关了门。
没看清他的脸时,那一刻她的确被吓得不轻。
“……你怎么进来的?你不是走了吗?”
握紧了胸前的浴巾,头发的水珠还不停地滴在木板上,清优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去而又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