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一依的五官在抽搐般痛苦地挤在一起,身躯摇晃不定好似随时会倒下。
那丫头见了吓坏了,一直拍着贝一依肩膀喊“欣妍姑娘”,可贝一依完全没有反应,仿佛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甚至跌坐在碎酒壶渣子堆里也不自知。
丫头见四周好像开始有了各种动静,好像大厅那边也在奏乐了,丫头虽然来这绵醉楼才不过几天,但也或多或少能想明白这绵醉楼里面的事情。要是厅堂在欢乐奏乐,那应该就是花魁一事已经没有大碍可告一段落,恩客们也开始在寻欢作乐了。
要是此时那些个衣着斑斓的姑娘们带着客人们在这后院走动,再被客人们看见她们两个这样不雅地坐在地上,那指不准又会受妈妈的一顿骂,还要罚比那壶酒还要多的银两,要知道绵醉楼是最出名的青楼,不是一般的普通百姓能够消费得起的,若不是家财万贯亦或有几分官场人脉或官职,断也不会轻易能进这绵醉楼。
得罪妈妈事小,要是碍了这些世家公子的眼可就麻烦了。况且,以贝一依适才在厅堂中勾起的轰动,若此时在此处露脸,指不准还可能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
丫头见不是办法,立即用大拇指掐向贝一依的人中,过了一会,贝一依才开始有了些许反应,抬起了手来抱紧了头。
“啊!头好痛......”
“没事,没事了欣妍姑娘,来我扶你起来,有人要来了,我们必须赶紧起来!”丫头好不容易将半梦半醒的贝一依架在自己弱小的肩膀上,一拖一走拽着贝一依往她的房间去。
入了房,等将贝一依安置在床上坐着,那丫头四周谨慎地观望一圈,随后才关紧门,倒了杯水拿到贝一依身边。贝一依不清楚那是什么,只是顺从接过,按照直觉往自己的嘴巴去送。
“啊烫!”
突袭的滚烫一路灼烧到她喉咙最底下,高温的热水刺激了她的味蕾,也在瞬息间把她大部分的神思拉回,她终于正常地睁开眼睛,分散的视线也重新聚集在瞳孔之中,目视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那丫头见终于将她的魂惊了回来,搬来了一张凳子坐在贝一依身边:“你总算是醒了?”
贝一依闻声转头看她,那木讷的表情像是在看她,却也像没有在看她。
“慕霜是谁?”
还没等来对方回话,两行晶莹剔透的泪光就从贝一依微微发抖的眼眶里顺了出来,为贝一依迷茫的表情里增添着不知名的淡淡伤感。
贝一依依旧不知道眼前这丫头到底是谁,然而她却给贝一依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仿佛此时不管她心里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眼前这个丫头说一说。
哪怕对方听不懂,她也想说,因为她实在是有太多的疑问,也因为,她根本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倾诉了。
听完这话丫头愕然一定,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直在没停地虚眨着,贝一依能够感觉到,她似乎变得紧张了。
许久后,丫头为难地开口,不情愿反问:“谁是慕霜?哪个慕霜?”
丫头像是什么都知道,却也像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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