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浓稠,唯,一轮清冷明月,高悬天际。
三人,月下纵马。
离栖凤村最近的镇子,此刻正处在一片寂静之中。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索命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迈步走向这座镇子最豪华的客栈,厚重的木门在他的叩击下,发出沉闷声响,惊醒沉睡中的客栈。
客栈的门缓缓打开,昏黄的灯光从门缝中溢出,照亮索命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三人走进客栈,索命要了两间房,一间上等房,一间中等房。
吴小姐独居一间上等房,而他则与葵青同住另一间中等房。
为了能更好地保护吴小姐安全,索命和葵青默契地轮流在吴小姐的房门前值守。
好在这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中午,阳光明媚,一扫昨夜阴霾。
吴小姐兴致勃勃地出去逛街,尽管索命和葵青身为男人,对逛街并不感兴趣,但身负保护之责,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抱着膀子跟在吴小姐身后。
三人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吴小姐穿梭在各个衣服,首饰店铺之间,而索命和葵青则如两尊冷面门神,紧紧相随。
吴小姐被一家名叫凝香阁的胭脂坊吸引。
这家胭脂坊一看就很高级。
青瓦飞檐下悬着鎏金匾额,"凝香阁"三个瘦金体字泛着暖光。
雕花木窗棂糊着湘妃竹纹窗纱,隐约透出胭脂膏子的甜香混着沉水香。
博古架上摆满羊脂玉雕花盒,琉璃瓶里插着新鲜折枝玉兰。
檀木柜台嵌着螺钿花鸟纹,铜镜旁搁着孔雀羽扫子,瓷碟里堆着各色花瓣胭脂,连空气里都浮动着柔润的脂粉气。
吴小姐裙摆扫过青石阶,迈过凝香阁门槛。
索命背上的孤鹜剑剑鞘擦过门框,碰得窗棂上的铜风铃叮咚作响,唯有冷峻目光如鹰般扫视着店内角落的屏风与帷幔。
紧随其后的葵青肩头斜挎着雁翎刀,两人一左一右将吴小姐护在中央。
索命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店内各处,十分警惕,相比之下,葵青则随意得多,只看了店内几眼,就去挑逗老板养在窗边的一只七彩金刚鹦鹉。
这家胭脂坊倒是与众不同,柜台里的老板竟是个男人。
一般来说,胭脂水粉之类的营生,多是女人经营,可这位男老板却将这店经营得有声有色。
此刻,他正满脸笑意地站在吴小姐身旁,身子微微前倾,与吴小姐靠得很近,耐心地为她介绍着各种胭脂的特色优劣。
这一幕自然没有逃过索命敏锐的眼睛,他不由得微微皱眉,多看了那老板几眼。
在他心中,总觉得这老板与吴小姐靠得如此之近,似乎有些不妥。
恰在此时,又有两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走了进来。
她们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娇艳欲滴。
这般美好的年纪,本就带着一种纯真烂漫的活力,更何况还是两位如此青春洋溢的少女。
两位少女一进店,便被缤纷多彩的胭脂水粉吸住目光。
她们兴奋地穿梭在货架之间,拿起这个看看,又拿起那个瞧瞧,眼中满是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