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阡苡对清邪有很强的针对性,所以……
所以……
奚夜妖帝一时三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又立定回头,面朝人群不冷不热。随即冷静下来又朗声承诺说,“那自然是得看阡苡自己的意愿了。本座虽然能提供那些训练有素的奴儿。可是那些奴儿又过份中规中矩,不得阡苡欢喜。
左右不若本座让阡苡自己挑选便是了,堂堂公主站在权力巅峰,自然处处随心所欲才对,否则可不是得白白辜负了自己这个公主的名义了?
——其实也是看阡苡自己喜欢了,本座再是精挑细选却也只能猜测阡苡是否青睐。但事实证明本座挑的那几个又过份安静了,不得阡苡欣赏,也是她们没这个福气,所以也难为有人满足阡苡刁钻古怪的口味……本座甚是欣慰,固而,今日能入阡苡法眼之辈,出一个,本座重赏一个,可不知这样的话阡苡是否开心了?”
阡苡还是若有所思,过后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碰巧这时,那乐瑶又找到机会了隔空头也不回,仿佛桀骜不驯且不拘小节似的,竟装成自娱自乐,怡然自得模样悠哉讽刺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清风几时休?天涯望断愁。此心无绝对,人亡不回首。
说一千道一万,也难以否认有时候人还真得努力的活着。
可不是?
万一哪日松懈下来,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灭口了……这可怎么好?
然而死得其所倒也罢了,死得不明不白,九泉喊冤也还是只能罢了——此乃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无可厚非,也防不住的事……
这么说对把砉夙使?
——本将军与砉夙使此生战功赫赫,可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两之所以有这些成就原本是靠着手上血流成河……其实也是见了不少生离死别,所以本将军一时好奇司空见惯这些的砉夙使对此有何感想呢?”
砉夙使闻言心照不宣的一笑,随即冷言冷语且态度不卑不亢的回答说:
“妾身愚笨,说是平素看惯了所谓‘生离死别’,便知道人固有一死,逃避无用。
——只是有一点……就算逝者生前命如草芥蚍蜉,可辛辛苦苦都还未曾活得明白,活出滋味,便突然死得不明不白,这种结局未免过份凄凉了。
尤其还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亲人手上。那才……是惊悚无比,叫人光听起来都不寒而栗……”
乐瑶闻言喜笑颜开,同时阴阳怪气的说,“是了……说起来……古人云‘人心不足蛇吞象’并非天方夜谭。
但有人却不知蚍蜉撼树是自不量力——这句话的意思本是,有只蝼蚁自不量力,有一天,这蝼蚁突然看到了一颗倒地不起的巨大古树便突发奇想——不对……是异想天开,这蚂蚁想踩再树的头上试试自己是否力大无穷。
便是好不容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树上站着,便迫不及待打算尝试自己是否可以凭着一己之力驱使这颗大树移动,或进退有度,或收放自如……”
而砉夙使便突然不笑了,于心不忍的惋惜模样。赶紧换了个态度假装追悔不及的说,“莹歆将军的故事当真生动,催人泪下,简直触动人心……昔年溪榆公主也是这般福泽深厚,虽然身份尊贵,貌美如花,能歌善舞多才多艺且又文武双全,但是却没有一点骄矜……想来还是周边的亲人管教得好,否则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子有几个能这般体贴温柔的?”
——阡苡对这些老调重弹不感兴趣。只左耳进右耳出,恍若未闻也不当回事。
但阡苡乐此不疲的考虑着——一边呢喃细语,“想来此番德可得多挑几个不经世事还未世俗化的好姑娘作陪。反正小女子最喜欢的还是那种不聪明的人。”又自言自语说,“太聪明了不好,除了机关算尽圆滑处事,还有那眼神……似乎机灵的人眼中总是精明算计的睿智光芒。”
奚夜妖帝杵在一边,几处都听着,默不作声,更不置一词。
可就在方才阡苡说话的间隙,不止乐瑶,就连砉夙都看见了,阡苡在磕磕巴巴形容‘聪明反被聪明误’时,明明是看着奚夜妖帝双眼描述的。
这自然只能说奚夜妖帝脸皮不薄,虽沉默逃避,却面不改色……
想到,这里乐瑶总算兴高采烈起来。
乐瑶眼瞧着奚夜妖帝‘热脸贴了冷屁股’,并且‘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此事,自己梦寐以求的目的迟迟达不到还落得个内忧外患。任人嘲笑。
奚夜妖帝惹一身事非,别人还不领情,当真是‘奋斗’得‘头破血流’——光想到这里乐瑶都神清气爽,随即得意忘形的直接蔑视奚夜妖帝。
阡苡见状震撼……仿佛前几日在妖界见这二人时还仿若相亲相爱一家人似的……
问题是奚夜妖帝大约在阡苡这里没存多少‘面子’,所以即便奚夜妖帝处境难堪,阡苡也觉得见怪不怪。
但在怎么着阡苡不能光跟着奚夜妖帝无缘无故被人轻视——随即阡苡震怒,一拍桌子,背后凤与凰长鸣,还有应龙浅吟,挺大阵仗,除此之外还有一把怒气冲冲的长剑穹苍守护便指着乐瑶去了。
对此奚夜妖帝在次震撼无比,便又冷静了。
奚夜妖帝此前倒也不是没有推测过一个无法无天又随心所欲之人更容易争风吃醋,只是,没想过会如此堂而皇之——今日阡苡当着众目睽睽的面已经是第二次拔剑,一次是针对遂阳将军绾青,一次是针对乐瑶。
砉夙使心若止水,而乐瑶命悬一线,唯有妖界之人喜气洋洋——阡苡正气势汹汹亦欲随便找个‘苗头’,或将直接借着机会‘断章取义’,如此,才能制造机会贯彻落实自己一个雷厉风行的概念。
然而不幸的是阡苡那把威力无比的长剑还未曾脱手而出便自己挣脱飞远了……且之后任凭阡苡怎么召唤都唤不回来。
这时低头查看宝殿高台下,人之多,为了看热闹前胸贴后背,看罢唏嘘不已。包括妖界在内之人都是倒踩一片。
极少有人出来维护——包括面色诡异,看起来扑朔迷离深不可测的奚夜妖帝。
不知为何,奚夜妖帝仍然是选择沉默寡言,阡苡明里暗里懵懵懂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苦于无撑腰之根本,阡苡一时自然不好、甚至可以说不敢轻举妄动,便随手唤了一片云彩乘行,假装追着剑去。
其实剑追不回来的,阡苡无语多虑便清楚明白的知道——所以阡苡离开其实压根没想过去追宝剑。
因为——正如同以往,阡苡无所事事,便学着修炼之术,好容易参悟点滴——刚迸出的法力适才汇集丹田,就直接被人不假思索压制住到至今。
然而此剑在阡苡身上多时,若是那人一开始便有心收走,自然不可能一拖再拖放置到现在。更不可能还让阡苡持剑扬名,惊世骇俗的掀起两次人言沸腾。
毕竟阡苡也不算蠢,自己镇压千万年的长剑,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宝剑,听了别人命令,抛弃自己而去便可见一斑。
目下最大的问题是……想必又要惹外界对阡苡‘有感而发’好一番‘惊魂动魄,字字诛心’的评论了。
亦不用多想,评论中肯定质疑居多,诋毁也不会少,崇拜基本不可能。搞不好……白岙帝君那边还不好交代!
这才是关键!可苦煞了阡苡,有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同样,也是她本人了。
转念了想,阡苡甚为惆怅,念了寻魔帝的诀,转身就往魔界去……
魔界今日飓风过境,扬起漫天沙尘。赤池魔帝深处一片荒郊野岭,断崖边,身姿散漫,慵懒撑头仰天躺在乌龟背上,手持酒壶,半饮半思。
阡苡轻飘飘落在一旁,盘腿而立。姑且不说话,耐心陪赤池魔帝看风起云涌。
而赤池魔帝也难得不油嘴滑舌话说讨人嫌,面色阴沉,却不算麻木不仁。反正他自喝自饮,仿佛自娱自乐,怡然自得就是了。
之后赤池魔帝又突然笑了,感慨的问,“且说说又闯什么祸了?本座瞧你方才雄赳赳气昂昂,还挺神气十足,现在却灰头土脸。”
阡苡不说,魔帝赤池便自己猜起来,“白岙帝君有关。妖帝素来不畏惧,本座你也从来不怕,唯有白岙帝君你会优待一下。”
“我可怕你,”阡苡无奈,语气十分真诚。
魔帝赤池不信,虔诚请教,“不知怕本座何?”
“怕你打我。”阡苡还是无奈。想想可悲伤,唏嘘不已说,“众人都以为我天不怕地不怕,其实我怕死怕疼,真的,我感觉你是那种挺好意思欺负弱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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